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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说酒--有声小说连载十六】第七章:拉马拉的人生启示-1

作者: 发布时间:2017-10-25 关注度:18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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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个想法。约翰·伍德曼说道。他淡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。实际上,约翰有一个更大的计划。趁着他的葡萄酒发酵的空档,我带上电脑和笔记本,他背起画架和颜料,在格鲁吉亚遥远的西部,我们结伴而行,为自己开辟一块儿艺术领地。他还要带我去被人遗忘却亟待复兴的地方一探究竟。梅斯赫基(Meskheti)、古利亚 (Guria)、阿加拉 (Adjara)?一路逛个遍!

但是,随着我们的出发时间日益临近,各种问题也逐渐暴露。他要多花些功夫去采收葡萄,而我也不得不回美国。我们不得已将十天的旅行缩减到五天。这样一来,我们便没时间随心所欲地闲逛了。但我们仍决定把行程尽可能地排满。我赶往锡格纳希(Sighnaghi),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旅行。精神百倍的约翰递给我一杯酒,问我:准备好了吗?卡米尔(Camille) 也要来。

当然准备好了。卡米尔·拉皮埃尔 (Camille Lapierre) 是一个活泼的年轻女人,留着一头金色长卷发,从博若莱(Beaujolais) 来到山鸡之泪酒庄参加葡萄采收。她的父亲是法国天然葡萄酒泰斗——已故的马赛尔。法国天然葡萄酒与格鲁吉亚天然葡萄酒的联系仍在延续。

噢,他补充到,我们早上还不能出发。

我的心一沉。时间如此有限,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。我们还得在这儿待一天,因为明天我要接待一个从加利福尼亚来的客人。听他这么一说,我的心更沉重了。他说起加利福尼亚人的样子让我心生疑惑。不过管他呢,我琢磨着,或许我可以花一天洗衣服,做点别的事情。其实,我也有一件事,需要将日程推迟。我想见一见上次在卡赫基通过约翰认识的那位女士。我想见见拉玛拉(Lamara)我要求道。他看着我,好像在说:这有何难?

第二天,我们从锡格纳希开车 25 分钟便来到了拉玛拉·贝扎什维利(Lamara Bezhashvili) 家。我们沿着尘土飞扬的道路前行,路过家家户户晾制的腊肉,穿过悠哉散步的牛群、羊群,向右转进一条乡间小道,停在一堵围墙下,墙内便是她为动物们开辟的伊甸园。与她同住的还有自己的母亲、新婚不久的丈夫、绵羊、山羊、兔子、鸡、一只神秘的猫、吃蛇的鸟,当然少不了蚕。她是格鲁吉亚最后一批养蚕人兼纺织艺术家。

格鲁吉亚曾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,美食即是见证,他们的食物融合了印度、摩洛哥、希腊和波斯的香气与味道。成熟的手工业在前苏联时代几乎消亡。就像小批量酿酒一样,手工纺织也是劳动密集型行业。作坊工人微薄的收入和廉价的纺织品成了普遍现象。不过,如今格鲁吉亚丝绸业迎来了曙光。丝绸质地上的差异(即质量差异)显而易见。上乘的格鲁吉亚丝绸走丝密实且奢华大气,质量不容质疑。拉玛拉保住了这一传统工艺。她对养蚕和纺丝工艺的热爱无人能及。

拉玛拉头发乌黑,已年近五十。她新婚不久,美丽动人,就像我最爱的表姐一样热情地拥抱我。她性格中透着孩子般的天真,但更多的是聪明和睿智。

我第一次来的时候,拉玛拉欣然展示自己的纺织技艺,双手灵巧地操作纺织机。她养的蚕宝宝刚刚醒来,像十几岁的小孩一样急于觅食。我们喂给它们最喜欢的桑叶,让它们饱餐一顿。

到了十月,纺丝期结束,一切归于平静。拉玛拉自酿的葡萄酒汩汩冒泡,她用新摘的桑葚酿制的恰恰酒(chacha)(果渣蒸馏白兰地)可以喝了。午餐时间将至。我们把一个树桩当咖啡桌,开始砸拉玛拉自己种的榛子。周遭一片寂静,只有鸟儿的欢鸣声。拉玛拉的声音悦耳,好似笛子的乐音。她告诉我们,传说中,蚕是上帝送给约伯(Job) 的特殊礼物。她对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手艺无比热爱。在真正的格鲁吉亚养蚕人眼里,养蚕场上是没有废弃物的,甚至连蚕沙都有用处。

噢,是的。她专注地对我们说着,手在空中挥舞。枕头下面放一小袋蚕沙,可以明目、养脑、排毒、解血热。电脑旁边放一小袋,可以帮你抵挡有害离子辐射。

 

她是传承格鲁吉亚丝绸技艺的最后一批人,也掌握着当地几近失传的顺势疗法。就像人们总喜欢咨询我对葡萄酒的看法一样,大家(包括我本人)也喜欢向拉玛拉讨教治病养生的良方。我们围坐在树荫下,品尝拉玛拉不同凡响的手艺。就拿她做的jonjoli腌嫩芽来说吧,她并没有使用常见的腌刺山柑芽,而是加入刺槐的花朵,给菜品带来诱人的花香。她做的玉米面食,色白松软,以类似菲达奶酪的鲜芝士做浇头,很像我在东欧的犹太亲戚做的mamaliga(译者注:玉米面糊,一种罗马尼亚食物)。几杯卡斯泰利葡萄酒下肚,拉玛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治病养生疗法。